从那以后，凡是外出办事，不敢一个人行动了。

通过以上几件事，后来不论在漳州、连城，最后到光泽留守处，有根玄绷得紧紧的，做一名军医，说话办事不能随便，信口开河，弄得不好，人命关天，闹出大事，难以收拾。过去我们军队设备有限，地方上大医院才有X光，我在漳州场站，外场门诊所工作，三个连队，还有军械、油料科，大部人马在外场，病人多数要求去透X光，那时患肺结核病较多。有的病人天天来门诊和军医磨，真烦人。有军医问病人说：你没有结核病，保证没有，结果病人自费去了地方检查，就患有结核病，报告单，来找麻烦，你说保证没有结核病现在地方医院查出有病怎么办？只好送医院治疗，搞得军医工作非常被动，另一类病人是胃口不好，吃不下大米饭叫医生开张病号饭条子，还有少数干部也是来开条子，医生见了非常烦，他来看病是假要吃病号饭还当政工干部呢？马列主义光对别人：别的政工干部一听，就说政工干部怎么样？毛主席是不是政工干部？搞得一时无话可说，政治运动一到，人家提出来了，说政工干部是卖狗皮膏药的。马列主义对别人，不对自己，差一点被打成右派分子。

五、在新四军研究会研究军史战史取得了一些成果。

我前半辈子的革命历程，使我悟出一个道理，只有跟着党走，前途才有光明，党指向那里，就战斗在那里，才能战无不胜，今年我已80开外的人了，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，我为我们的战斗历程而自豪，我也为无数先烈和战友而骄傲！他们鲜血没有白流，正是他们抛头颅，洒热血，才有新中国的诞生，才有祖国的改革开放，经济繁荣，才有今天的和谐社会的阳光。总结历史经验发挥革命传统，不是为了眩耀自己，也不是为了突出个人，而是为了让革命精神代代相传，让苦涩的教训不再重现。在92年元月，我就参加组建成立南平市新四军研究会工作，得到市民政局、市社科联批准，我已连任两届会长了，说到新四军是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改编的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，以英勇无畏、百折不挠、不怕牺牲、顽强战斗的革命气概和英雄主义精神，与八路军一道并肩作战，抗击日寇，取得了辉煌的战绩，赢得了“铁军”的光荣称号，成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，奠定了在中国人民抗战史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。

和平年代，新四军老战士继续发扬战争年代的革命精神，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添砖加瓦，奉献余力，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新的贡献。近二十年来，南平市新四军研究会近200位新四军老战士在当地党委政府的领导下，继承革命光荣传统激励后人的宗旨，对亲历的战斗历程以及在闽北的革命斗争生活进行了回顾，撰写了诸多回忆性文章，为深入研究新四军军史、战史和闽北革命斗争史，提供了宝贵资料，我们先后编辑出版了四册纪念文集。第一集《风展红旗如画》；第二集《武夷山下》；第三集《悠悠岁月》；第四集《先辈的足迹》。为闽北地方开展革命传统教育，继续和发扬革命精神，提供了有益的教材和帮助。在促进闽北社会主义精神文明，为海西建设做出了我们新四军老战士的应有贡献。

当前我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，同时也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，我们必须紧密围绕党在新时期阶段的各项路线方针、政策，从闽北的工作实际出发，在加强革命光荣传统教育，大力营造积极健康的思想与理论氛围，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，为闽北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上再做努力，再做贡献，再立新功！

这次我利用了四天有足没出户时间，撰写了“永远不忘我曾是个兵”文章。衷心感谢李深、徐东德二位同志在长沙要我写稿编辑出版回忆录。

并填写好住院书。刚巧，那天晚上是门诊所所长刘新民值班，他陪车到龙华，与我们一起去了空军十二院，还有协理员，晚上8点左右车到医院，病人下车走上三楼病房，结果夜间手术病人死在手术台上。年仅23岁，结婚才五天，男方是飞行员，刚走第三天她就病了，院方为了减轻责任，胡编说我们机场送去时病人已昏迷不醒，用担架抬上病房，送去时间太晚了。还无中生有说，我们给病人打过吗啡针，协理员说：这是慌言！此事他从头到尾跟着周军医，没有见到打针，周军医诊断明确，送院及时，后来，保卫部黄部长听了各方回报后确认为，此次事故是空军医院重大死人事故，周军医没有任何责任。

二、1952年初，宋站长和刘英结婚已半年多了，宋站长因患肺结核病住院。已是早上8点钟了，刘英同志没有起床，警卫员叫她的门，她发出微细又听不清楚的回话声音，警卫员一面打电给住院的站长，一面找来了三副竹梯子，用绳子捆绑，从三楼窗户爬进刘英室内，才将房门打开，宋站长一见刘英失血过多，当时令警卫员叫我跑步去他的家，一见刘英流血太多，面部苍白呼吸微弱，满床到处都是血，随急打一针强心剂，要了救护车送医院，当车开到衡山路时，站长在车上大发雷霆，刘英没有救了！刘英没有救了，这时我对小上海司机说，到西藏北路空军医院路还远，附近只要有医院，就开进去，说时迟，那时快，车到了南洋医院门口，我第一个跳下车大叫，车上有重病人要急救，院里出来几个小伙子将刘英抬到急救室，马上验血、输血，后又手术开刀，诊断为：“子宫外孕”我从没有听说的这种病，被我遇到了。

三、1952年3月，从苏北淮安县来了一批新兵，共100多人，补给我们二营各连，张小杰在四连四班，平素体质较弱，听心脏有心律不齐。一天上午他来门诊，我看他体力太弱，需要送医院治疗，并对医助耿国义说，下午一定送走，耿医助一点不马虎，照办了。那知十二院医生不收，给退了回来。并在病历写下张小杰有经神分裂症，不需住院治疗。次日早晨部队起床出操，班长叫了张小杰，他不应，班长一看不对呀！用手一摸呀！他身上冰冷，早就断气了，赶紧报告连部，连长到四班一看，就打电话给营长，营长一听就慌了，披着衣服来敲我的门，大叫周军医，怎么搞的！四连死了一个新兵，这怎么得了！我要撤你职！营长火气大，可以理解的，我这时无奈，去找医助耿国义，你是干什么的？昨日下午叫你送病号到医院，你不送，结果病人死在连队，这个责任全要你来负。耿医助回应说：负什么责任！是他们医院不收我们病人。有什么办法呢？啊！这就好了，是医院不收。吃过早饭不久，军部军务处长，军保卫部长，均来到我们营，了解一下，并查看病历，吃药情况。营长说：“周军医与他在一起工作好几年了，医疗上的事，他信得过。这次医院说张小杰患精神分裂症，不需要住院。”调查组一看记录，是医院拒收病人造成病人死亡，其结果责任在医院。

四、1956年的整风反右派斗争中，那时，我正好在徐州空军第三速成文化中学念书，一天指导员到我在17区队登记，那位同学看过胡风的文章没有？我第一个报名，我看过，他就给登记不久人民日报“发表文章”这是为什么？的社论，指导员又来找我问，看胡枫文章什么刊物上登的，多少篇，什么内容？一向到底，我说：在来学校前，我单位的解放军文艺上登的。大约在4月号上，他就去找查此书，真的被他查找到了，又来问我，对此文章有什么印象，我说没有什么印象，随后不久，军校整风反右派斗争大会上，梁而安政委在大会说：你看看，我们学校就有同学看过胡风文章，右派分子否定我们共产党的领导，否定我们社会主义言论，对这些右派分子言论不给予反击能行吗？听梁政委报告后，我越发有点紧张起来，痛恨自己给自己找来麻烦，当时不登记，那有这招大事，越想越糟，后来在区队一次会上，我详细交待看书过程，确实没有一点印象，比如我来校已一学期了。每次背诵文章时，我从没有得到甲分，“准是丙分”最多，接着语文老师说：不错周洛同学，在背诵文章、诗词方面是没得过甲分，区队全队同学看法都一致，经过这次会议以后，关于看过胡风文章的事，再也不提。此次运动，学校整整停课一个学期。

四、最难忘的硝烟岁月

1946年底，我参加了打章集子战斗，所长叫我跟他在一起，部队攻进街内，所长叫我在屋内烧开水，等伤员下来好喝，我只顾烧水，外面情况一点不了解，那知敌人反扑上来，部队顶不住，统统撤出阵地。在撤出途中，张所长呼叫我没人应，说是迟那时快，他独自一人，手握转轮手枪，掉头冲进屋内，拉着我手就走，我当时吓得说不出话来，要不是所长救我，就糟了！第二天开战斗检讨会，同志们对我这个新兵蛋子，说执行命令坚决，但缺乏灵活性，张所长不愧是老兵，是领导，作战勇敢，关爱士兵，那时党组织没有公开，我想张所长是党员该没有问题了！我仰慕党员，心想当党员，时时刻刻以党员为榜样，向所长学习，积极工作。从1947年到1948年上半年，我们淮海军分区特务团是主要武装力量，整个淮海行暑管辖九个县，部队常活动在六塘河、柴米河或依淮沭公路两侧，常设后方留守处，负责收容各连队伤、病员，由管理员负责，卫生所人员轮流在那工作，负责伤病员治疗，清洗伤口、换药，说是后方，但有时变成前线了，伤员都住在农民家里，有个别伤员早就停止了呼吸，但为了不让群众老乡知道，一日三次照样给送饭，到了夜深人静时，才将尸体搬走，不能让群众看见，老百姓家是不让外人死在他家。“是兵不是兵，身上要负25公斤”，有时一天行百余里，还要防空，又要抓紧时间赶路，为了不暴露目标，减少部队在运动中伤亡，常常是夜行昼宿，饿了吃口干粮，渴了喝口凉水，有时由于众多的人马拥挤在一起，尤其是到了下半夜，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困倦，有的同志走着走着就睡着了，掉了队，自己还不知道，遇到恶天气就更加艰苦。一天夜里，刚出发时天气还挺好的，到了午夜，风起云涌，伸手不见五指。霎时间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倾泻下来，我们浑身上下被雨水浇得湿漉漉的，鞋袜内灌满了泥水，一步一滑，脚板都打起了血泡，步履艰难到了极点。疲惫、饥饿、伤痛、雨淋可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，我们从安徽获港渡长江，走到了浙西的天目山脉，天下倾盆大雨，团部命令我二营在原地找地方休息，可就是找不到村庄，营长叫机炮连打一梭枪，听听周围有没有狗叫，过后，一点动静也没有，后来有个侦察员跑来说，前面有个小庙宇，一个营四个连队，加上营部，七百多人进去只能站着避雨，不能坐下休息，站约四小时，天亮后，又上路，奔向嘉兴、平湖、南汇包围上海。这是最难忘的战斗岁月，我们可敬可爱的团长朱慕萍就牺牲在这次渡江战役中（注：第三野战军团以上干部烈士名录国防大学出版社）。1997年8月2次印刷，我在四年多的战火中，至少也有3-5次与死神擦肩而过，战争环境下情况瞬息万变，冒着许多风险！不顾一切抢救包扎伤员，48年2月，总队为了更好消灭敌人，专门成立一个教导队，所长派我去当卫生员，到后一看，同志们听课手不能记笔记，吃饭不能用筷子，我向领导提出意见，买了猪油、硫磺给同志治疥疮。这年我光荣地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，我所在部队是华东野战军九兵团三十军九十师二七0团参加过三大战役是淮海、渡江、解放上海。上海解放后，由陆军改为空军，那时没有成立上海市政府，只有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，凡是排以上干部，每人一枚证章，我一直保存着。我营进驻龙华飞机场，团部在江湾五角场。上级领导机关名称是华东航空处上海办事处，后来又以罗维道为首成立了上海空军基地司令部，后不久，陆军第二五军军部和基地司令部合并，成立了空军第四军军部，1948年10月我任医助，1952年6月任军医，在35年的军旅生活中，让我回味不尽最难忘怀的有五件大事：

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

永远不忘我曾是个兵

南平市新四军研究会会长  周洛

一、可恨日本鬼子兵

    我家原本在江苏省镇江市三阳街琴园路，靠老火车站附近。父亲每天早出晚归，靠拉人力车维持生计。

    1937年，我才8岁、妹妹3岁，11月29日母亲又生了一个弟弟，才两天，可恶的日本鬼子飞机来了，火车站成为重点轰炸目标，轻重炸弹、燃烧弹像瀑布般倾泻下来，顿时满街棚户区、竹、木、草屋烧了起来，热浪滚滚，火光冲天，此时母亲耐不住惊吓，捂着肚子踉踉呛呛地推开房门，不顾一切连滚带爬冲出浓烟跑到屋后金山河躲藏，约有一刻钟后，警报解除了，还有人在救人，包括伤员、搬运尸体，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原来好端端一条东街，几十分钟后就变成一片瓦砾了。母亲从齐腰深河水中上岸，疲惫不堪回到家里，起初她觉得人很寒颤、很冷、不久就发起高烧，父亲请来医生看，煎了药吃，非但高烧不退，人又周身浮肿起来，躺在床上渐渐地不省人事，牙关紧闭、水、饭不下，第二天下午三时就离开人间，从此，我与妹妹过着失去母爱的单亲家庭生活。刚生下的小弟弟只好送给人家，到处求亲拜友，凑点钱买了一副棺木草草地埋葬了母亲，原本安祥的一家人，由于日本鬼子的到来失去了亲人，陷入生活无着，度日如年的苦难深渊。那时，在那兵荒马乱的环境中，父亲无奈，为了生存保住活命，只好带领我们兄妹向苏北乡下逃难，到了沭阳县东乡秦马棚。我家这段血泪史一身难忘，在我幼小的心灵里，对日本鬼子充满了恐惧和仇恨！

二、来了救星共产党

    1940年9月一天上午，耿桥集突然枪声大作，我们一家人吓得赶忙趴在地上，不敢动弹，不知集上又来了哪支队伍，不一会儿，就听到屋后有队伍奔跑脚步声和从队伍中发出的枪声，那年头，老百姓吃尽了鬼子、伪军的烧、杀、抢掠和国民党保安队的敲诈勒索的苦头，以为又是这些该杀头的队伍在作孽了。我们在惧怕中度过了近1小时，外面逐渐平静下来，我装着去河边洗菜看到马路上有军队向南开去，到了傍晚，老百姓都纷纷谈论开了，这莫非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啊！激发了我们对共产党新四军的热爱，旧军队在老百姓眼里是为非作歹、鱼肉百姓的坏人。群众对其怕而远之。不久，县里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，为了解决水灾颗粒无收，人民群众生活问题，在农村成立了生产合作社，组织农民纺纱、织布、织袜子有了一定劳动报酬，又加上民主政府从盐阜区调拨了一些地瓜干、杂粮到我们淮海区来救济灾民，那时我就吃了野菜、树叶、树皮，才万分顺利地度过了那个寒冷冬天和春荒，人民群众个个从心眼里感谢共产党、感谢新四军，要不我们这些人都得饿死。

    1941年春季，民主政府在我们村里创办了一所小学，我就在那上学，前后两次演讲比赛，均得第一名，并被选上区儿童团团长，1944年春考上县办的实验小学，念了五年级，我家乡是新四军三师师部常驻的地方，他们不论走到哪里，都做群众工作，与群众打成一片，组织儿童团唱歌跳舞，发动群众抗日打鬼子，区里有个专做武装工作指导员夏广富同志是个老兵，多次负伤流血，年大体弱，此人对我非常好，常给我讲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，他不识字，常找我给他做民兵花名册，每年秋天开“扩军”会议（现在叫征兵会议），夏指导员均与我们儿童团一道宣传好男儿要上前线，儿童团除了站岗放哨，还要用石灰水刷墙，到群众家里刮锅灰去写抗战宣传标语，夏指导员见我很机灵，手脚麻利，他非常喜欢我，实小放寒暑假时，我们均要带点任务回去，就是乡村办冬学教妇女识字、学文化起初有八九人报名，后来有18人参加，指导员非常热心，妇女主任亦亲自带头参加，晚上讲课文然后再教几个字，记得有篇课文中讲，“睁眼瞎子处处难，10元票子当5元”在农村中人们把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叫“睁眼瞎子”她用10元钱钞票买东西，却当作5元给了人家，结果吃了亏，怎么一讲，十分生动感人，提高了学员学习的积极性，学字不仅仅是学文化，同时传授干革命道理，特别是揭露日本鬼子无恶不作的侵略罪行。同时还教唱革命歌曲，如（你是灯塔）、（团结就是力量）、（义勇军进行曲）、（大刀进行曲）、（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）。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！民主政府爱人民，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！对学校布置的任务，通过实践不仅提高了办事能力且对普及农村教育作出一点贡献。到1945年初，随着形势一天一天的好转，根据地也一天一天的扩大和巩固，4月间苏联红军已占领柏林，希特勒宣布投降，我们抗战胜利在望，夏指导员说：目前为了适应抗日反攻的需要，发动群众，支援新四军向日伪军受降、收复失地解放县城的战斗打响了，实小就在6月间公布，凡在校六年级毕业生26名同学，被公安局录取到县城做户籍民警，我看布告后，去找曹校长，他说没有办法，只收毕业班。不久，沭阳县城解放了，实小随之迁往沭阳城了我失学在家，那时干劲十足，夏指导员那边经常有事，像通知民兵开会、还有传达上级任务均有我去，那时没有交通工具，全靠两条腿跑一趟十里、二十里是寻常事，好在青年小伙子不觉得苦和累，而是有种割舍不去的“特殊情结”每时每刻都在拨动着我的心弦，忘不了深埋心底的国仇家恨！忘不了党对抗日战争情怀。母亲惨死在日寇铁蹄下父亲与我和妹妹相依为命，靠种别人家地、砍柴过着极度贫寒的艰苦日子，所以，我在抗战末期（1945年下半年）虽然做了许多有益于打日本的工作，但是没有吃公粮，只能算是解放战争入伍了，从此在党的指引下走向光明之路。

三、军旅岁月

1946年上半年，解放区完成了土地改革，农民分得了土地，纷纷自愿参加保田保家的参军运动，而国民党撕毁了停战协定，大举向我苏北解放区进攻，我区军民奋起自卫，夏指导员告诉说：近日要将区中队新兵集中到县总队去，而后再送主力部队，问我去不去？听了这句话，顿感突然，时间刻不容缓，更无法同家里商量，怎么办？说去！就准备当兵打仗，不去，就意味着装孬怕死，那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最后还是战胜自我，这一重要一步跨出，是多么不容易啊！那时在战火纷飞的年代，说道带新兵，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，他们过不惯紧张生活，从没有离开过家，到主力部队很快就要上前线，我们主要任务是做思想工作，进行政治教育，搞好生活管理。保证他们健康，保持旺盛士气，要做到无一减员交给主力部队，担子是很重的，特别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过过军旅生活的小学生，除了做好文书工作，还要兼通信员，长途行军已经够累的了，还要以身作则，做好别人的工作，保证部队稳固、艰巨程度可想而知了。送走新兵三次，花费时间约二个半月，送兵结束后，涟水战役已打响了，总队为了适应战势，成立了一个侦察班，一个司号班，还有医务班，夏指导员叫我去医务班，我说可以，服从命令到医务班后，只是边学边干，到最艰苦的连队参加救护，我在救护中胆大心细，任劳任怨，在老同志的指导帮助下，很快就能独当一面，那时条件不好，有了伤员不能转送医院，又没有担架，能背的就背着走，能架的两人架一个走，反正不能丢掉一个伤员，就是这样我们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，按要求全部转移到安全点，事后知道，我们前脚刚离开，敌人后脚就占领我们所在地。那时学习生活紧张严肃而活泼。吃饭前排队唱“三大纪律八项注意”和新四军军歌，每个班派二名值星员打菜打饭，吃饭时七八个人在一起，蹲着吃，有时偶尔菜里有一到二片肉，班长将肉挟到战士面前，战士又将肉搏到副班长那边，一顿饭吃完，谁也舍不得吃掉那快肉，可见我们大家在一起，互相之间团结互助、友爱。凡是老兵都知道，晚上吃白面镘头，天黑后就出发打仗，吃饭在群众晒谷场上，由值星排长吹口哨开始，才能吃，时间十分钟，还有早晨起床叠被子，打背包，打绑腿，均有一定时间，不然你就会影响整体行动。